第388章(1 / 2)
&esp;&esp;鲁建兴面上一阵狂喜,立刻追问道:“你可还记得那女孩家人住在何处?”
&esp;&esp;记忆,就是一点通了,就能瞬间回忆起来。
&esp;&esp;何况王妈妈印象中,像姜囡这样的女孩很少。
&esp;&esp;大多数女孩后来都能认清楚现实,自己是被家中抛弃。
&esp;&esp;但姜囡不同,她坚信着,爹爹会来接她。
&esp;&esp;“就住在德如坊!”
&esp;&esp;姜囡不像别的女孩,认清现实就不再提家里。
&esp;&esp;她一直一直念着,她的家住在德如坊,院里有一株大槐树、
&esp;&esp;最疼她的爹爹,还在树下给她打了秋千。
&esp;&esp;她还在家中有一个心爱的布娃娃,是亲娘给缝制的。
&esp;&esp;她念着,旁人也听着。
&esp;&esp;听多了,自然就记下了。
&esp;&esp;王氏一股脑说完,鲁建兴长长舒了口气,总算是有了大的进展。
&esp;&esp;他们说着这些时,范秀才也追了出来。
&esp;&esp;想要上前,但被魏世拦住。
&esp;&esp;鲁建兴抬眼看了一下面色惊疑不定的范秀才。
&esp;&esp;他肃色,朝着王氏一拱手。
&esp;&esp;“多谢夫人,提供了很大帮助!”
&esp;&esp;他这一行礼,可以说是给了很大的面子。
&esp;&esp;王氏知道他们是靖宁卫,哪里敢受,急忙侧身避开。
&esp;&esp;鲁建兴又对范秀才亮了一下腰牌:“盛京靖宁卫,找尊夫人查访一桩旧事,多有叨扰,还请原谅。”
&esp;&esp;范秀才平常打交道,最大也不过是里长,县衙里的吏目。
&esp;&esp;突然空降一个京城靖宁卫,一时手足无措。
&esp;&esp;又见对方郑重道谢,没有半点不端,心里隐秘之处的担忧,终于放下。
&esp;&esp;他不由带上一丝与有荣焉之色,上前来扶住了王氏:“哪里,大人实在客气了。”
&esp;&esp;鲁建兴见状只点了点头:“公务在身,不便多叨扰,先行告辞。”
&esp;&esp;言罢叫上魏世,一同前往王氏所说的德如坊。
&esp;&esp;范秀才扶着王氏,见他们走远了这才轻声问:“两位官爷所问究竟何事?娘子帮了什么忙?”
&esp;&esp;王氏却望着一只探出墙头的花枝。
&esp;&esp;许久,才叹了口气。
&esp;&esp;“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只是……赎罪而已。”
&esp;&esp;第313章 姜家旧事
&esp;&esp;从王氏那里得到了消息,鲁建兴又领着魏世马不停蹄朝着德如坊赶。
&esp;&esp;怪不得他着急,实在是拖延不得了。
&esp;&esp;靖宁卫的楼船一直停泊在外水。
&esp;&esp;钓着的清秋姑娘,是每日唱着鬼戏。
&esp;&esp;虽然被船上狴犴神像震慑,不敢上来。
&esp;&esp;但每天晚上,便哗啦哗啦地挠船底。
&esp;&esp;依附寄生在船底的螺蛳寄生物,都被挠掉了一层。
&esp;&esp;船上的小吏和水手,每天夜里,就在大雾中,听江水中鬼戏喊冤。
&esp;&esp;怨气森森的鬼戏,还唱来不少水里的怪东西。
&esp;&esp;甚至有水手,大着胆子去船舷窥看。
&esp;&esp;看见雾气中影影绰绰,有无数磨盘大小,似乌龟的怪物,朝着船集合。
&esp;&esp;住在船底的水手,偶尔还能听见这些东西,用脑门上肉茧撞船底的声音。
&esp;&esp;船上官吏急得满嘴是泡,老担心这楼船被搞废了,自己吃罪不起。
&esp;&esp;鲁建兴领着熟悉源宁的魏世,在下午就进了德如坊。
&esp;&esp;比起范秀才两口子住的里坊,这处德如坊的环境要差上两等。
&esp;&esp;正是下午,坊间孩童聚集在一处。
&esp;&esp;男孩用尿和泥,或是骑着扫帚玩官兵抓贼的游戏。
&esp;&esp;女孩就凑一块过家家。
&esp;&esp;在坊门东面,还有一棵三四人合抱的大树。
&esp;&esp;鲁建兴眼尖,一眼看见坐在树下聊天的里坊老嫂子团。
&esp;&esp;这些情报专员,一个个吃着炒的南瓜子,手里做着针线活。
&esp;&esp;吐瓜子皮的间隙,嘴巴不停,东家长西家短。
&esp;&esp;没她们不知道的。
&esp;&esp;鲁建兴给魏世使了个眼色,便走上前去。
&esp;&esp;赵鲤手下几人,论皮相最好的是李庆,论诡异的女人缘,最好的是郑连。
&esp;&esp;但无论卢照还是鲁建兴,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帅小伙。
&esp;&esp;否则光是靖宁卫面试那关就过不去。
&esp;&esp;现在年纪大了,那也可称浓眉大眼妇女之友。
&esp;&esp;鲁建兴刚一走过去,一个纳鞋底的老嫂子便抬起头来。
&esp;&esp;上下扫了他两眼。
&esp;&esp;旧时百姓流动性不强,没有那么多街溜子。
&esp;&esp;常住的里坊来了陌生面孔,这些老嫂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esp;&esp;鲁建兴任她打量,也不气恼,大方上前,叉手一礼,问道:“请问这位嫂子,可知坊中有一姜姓人家?”
&esp;&esp;“院里有棵大树。”
&esp;&esp;鲁建兴描述着姜家的特征,接着道:“我与他家主人多年前有旧,近日正好来源宁,便前来寻访旧友。”
&esp;&esp;他的问话指向性很强,几乎一瞬间所有在树下做针线活的妇人,都想起了他说的是哪个姜家。
&esp;&esp;她们中有些年长的顿时色变。
&esp;&esp;有些后嫁进来的,显然也听说过传闻,讷讷不敢言语。
&esp;&esp;一时间树下一静,
&esp;&esp;下一秒,这些妇人收拾针线簸箕筐子,四散就要离开。
&esp;&esp;鲁建兴一看,就知道必有蹊跷。
&esp;&esp;他眼疾手快拦住一个。
&esp;&esp;这妇人约莫四十来岁,十分消瘦,看人时眼睛好像有钩子。
&esp;&esp;并不是说她眼神勾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