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1 / 1）

&esp;&esp;上次签单时，身上还穿着呢子大衣，这次就换成羽绒服了。

&esp;&esp;关键客户提供的喜悦阈值线越来越高，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再过些时日主人格被3个分裂出来的人格完全吞没，陈夕就再也不用出来面对压力了。

&esp;&esp;虽说是交易，但道德标兵不想亏欠。陈夕趁着清醒翘了下午的班，回家整理林奕然新为他置办的东西。不得不说，林奕然对潜规则的下属非常舍得花钱，只是粗略一算，下季度的提成就没了。

&esp;&esp;林奕然用金银粉饰筑起高墙，让他过了两个月挥金如土的体面生活。

&esp;&esp;他给他的，都是最好的。

&esp;&esp;出轨成习惯、玩潜规则的畜生有什么好，陈夕擦擦眼泪，不去想他的好。

&esp;&esp;小时候看电视剧，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爱上绑匪、汉奸等负面角色，现在理解了。

&esp;&esp;爱是无法控制的情感，凌驾于理智和道德。

&esp;&esp;陈夕爱林奕然。

&esp;&esp;他无法抑制地爱上了一个道德沦丧的斯文败类。

&esp;&esp;陈夕在下班时间回到澜海，推开林奕然办公室的门，直奔主题：“林哥，交易结束吧。”

&esp;&esp;自与陈夕交易开始的那天，林奕然便逼着自己永无休止地工作。ka的掌舵者要监控大盘数据，确保自己的关键客户按节点回款的同时还要兼顾陈夕的。

&esp;&esp;关键客户是留住陈夕筹码，倘若谈不拢关键客户，陈夕就不会需要他。

&esp;&esp;除了关键客户，他没什么能拿出手的。

&esp;&esp;逼着自己超负荷地签约关键客户，他做到了。

&esp;&esp;可陈夕却不想再与他做交易了。

&esp;&esp;林奕然问：“为什么？”

&esp;&esp;陈夕答：“因为不想签关键客户了。”

&esp;&esp;给林奕然发了张图，所有物品的按照价钱递增顺序排列，从兔子拖鞋到lv皮包。

&esp;&esp;他将他送的东西明码标价还给他。

&esp;&esp;陈夕又重复了遍：“交易结束，欠你的我都会还。”

&esp;&esp;林奕然不答反问：“你想要什么？”

&esp;&esp;给你真心你不要，给你关键客户你不要，给你东西你也不要，那你要什么？

&esp;&esp;陈夕说：“我不是想开条件，只是不想再继续。”

&esp;&esp;不道德的情感从开始就是错误，权色交易让错误更错，我不能再继续错下去。

&esp;&esp;趁着清醒的时候，尽快结束吧。

&esp;&esp;陈夕逐字逐句地重复第三遍：“交易结束，我已经申请离职了。”

&esp;&esp;此刻林奕然没有能留住陈夕的筹码，过强的自尊不允许他缠着陈夕，死皮赖脸地不让他走。

&esp;&esp;可他不想陈夕离开，所以只能用些不道德的手段。

&esp;&esp;你说我脏，那我就脏给你看。

&esp;&esp;林奕然按下门锁，放下隔档，让陈夕“坐”。

&esp;&esp;陈夕坐下。

&esp;&esp;林奕然说：“为什么一定要走呢，给你关键客户，走走后门不好吗？”

&esp;&esp;“交易是双方的，你说结束就结束，规矩都是你定的？”

&esp;&esp;斯文败类披上皮，挂着温和有礼的笑，漆黑的眼底波涛暗涌，翻滚压抑到极致的疯狂。

&esp;&esp;“你可以离职，但我不签字，你拿不到提成。”

&esp;&esp;陈夕怒不可遏，指着林奕然的鼻子骂：“用关键客户吊着我，不让我走，你到底想怎样啊？”

&esp;&esp;林奕然将他按办公桌儿上，笑着说：“不是说过么，我想要你啊。”

&esp;&esp;第120章 洋葱

&esp;&esp;“哐当”皮带掉地上。

&esp;&esp;隔档外是正在办公的同事，办公桌旁边是落地窗，豆大的泪滴在冲撞中连成线，陈夕受不住，叫出不成句的话：“畜生，为什么，不让我，走啊！”

&esp;&esp;陈夕本就偏瘦，这两个月又瘦了一圈，银色链条挂不住腰滑进股沟，连同红痣一起随着林奕然的频率晃动。

&esp;&esp;办公室的玻璃隔音性很好，但陈夕不知道。

&esp;&esp;林奕然说：“你要叫到让外面的人都听见吗？”

&esp;&esp;陈夕噤声。

&esp;&esp;冬季挨着窗的办公桌儿很凉，胸口在冷硬的桌子上磨得很不舒服，林奕然将陈夕的胳膊垫在身下，减少与桌面摩擦。

&esp;&esp;下班时间是人员流动高峰期，隔档外透进些许光亮，陈夕隐约能看到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同事在办公室外面走。缺乏安全感的人格分裂患者见不得光亮，陈夕躲起来，1号不顾一切地叫出来：“别t捅了，疼死了！”

&esp;&esp;这两个月，陈夕经常上一秒是笑的，下一秒就会尖叫，林奕然已经习惯他的突然变脸，并把这归结于职业压力。

&esp;&esp;做销售的，要承受业绩、客户、领导的三方面重压，干得越好问题越大。高销没几个脾气好的，营销顾问大多一惊一乍，ka表面看着正常背地里没几个做人，站在ka顶端的大咖是已经被压力击碎重塑后的扭曲生物。

&esp;&esp;因为他自己有好几层皮，所以陈夕有好几副面孔，在他看来并不稀奇。

&esp;&esp;林奕然说：“你之前说过想从20楼看看窗外的景色。”

&esp;&esp;1号舔舔唇，浸着泪痕的眼略显疏离：“别让我疼，就陪你玩。”

&esp;&esp;林奕然提起他的领带，陈夕双手抓着脖颈的领带，背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弯曲。

&esp;&esp;“啊——”

&esp;&esp;上半身被完全从办公桌上拉起，林奕然牵着他，连在一起走向落地窗。

&esp;&esp;陈夕哈着腰，像条被牵住的狗。领带是狗绳，主人拍着他的屁股赶他走；腰链是狗铃，每动一下都会发出稀碎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