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在文娱行业里疯狂内卷 第160(1 / 2)
“……真是天才到让人难以吐槽的主意。”沈凝烟在《太后万岁》的片场里接到一个令她无语的电话:“我很好奇这种人是怎么混到决策层的?难道真是精选评论看多了,所以把精选当民意?”
“我也想问那群人是怎么想的, 不过就当前的情形看,他们好像是来真的。”手机那头的吴浩导演真的有想破口大骂的冲动:“你也知道那群人为了表面好看是不会顾及我们的死活。”
吴浩导演在拍了几部商业片后难掩自己的文艺之心,所以与群英重签雇佣合同,另外注册了个人工作室回文艺片里大展拳脚,结果在宣传档口遇上了让他暴走的糟心事。
“合着我是他们洗白别人的工具啊!”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吴浩导演并不反对自己受到投资者的摆布,因为在这操蛋的世界里, 上升的通道寥寥无几, 有人助你出头就偷着乐吧!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但吴浩接受的是有回报的合理利用,而不是有人借着宣传的名头, 把他骗到镁光灯下逼他说些难以承受的场面话。
而这正是大格局的加码爱好者们乐此不疲的事。
俗称,有病。
而且还是脱离群众的有病。
沈凝烟耐心听完吴浩的抱怨, 提议道:“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吴浩知道沈凝烟是个长袖善舞的人,也很清楚群英的崛起与官方的支持脱不了干系, 所以在那儿玩笑般的说道:“你能砸官方的场子?”
“官方也是各扫门前雪。”沈凝烟不以为然道:“真要搞按头强来的那套也不会在事发后大规模地删帖禁言, 然后对吵架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是当地在自作主张?”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沈凝烟一阵见血道:“成功了便是高升的资本,失败了也没有损失。”
“怎么会没有损失呢?我的作品!我的梦想!!”吴浩导演彻底怒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吗?”
“对于他们而言, 是的。”沈凝烟再次问道:“所以要我帮忙吗?”
“……会不会给你增加额外的麻烦?”理智回归的吴浩导演犹犹豫豫道:“要不算了……“
“没啥麻烦的。我在国外认识几个专门举办野鸡奖的人。你要不想被人当作洗白工具,我就替你运作一个春节举办的野鸡……啊不!是国际奖, 然后你就带着团队顺理成章地出国避避。”为了增加这个计划的可信度,沈凝烟还特别强调道:“王喻勤就是负责这块的。”
“……你的小情人一直在替你捞钱?”
“这怎么叫捞钱呢?这叫一个愿打, 一个愿挨。”沈凝烟义正言辞道:“他们得到了国际奖项,我们得到了钱,双赢啊!”
吴浩导演:“……您说得对,双赢的事里没有称得上不道德的地方。”特别是与“牺牲别人,成就自己”的龌龊事做对比后,吴浩觉得沈凝烟做的也不算过分。相反,她太正常了。正常到有点良心都不忍去谴责她。
“同意的话我马上给王喻勤打电话,然后安排摄影师拍几个用于应付官方的照片。”对吴浩的心路一无所知的沈凝烟挂掉电话,转头便被冰凉的铝罐冻得一个激灵。
“小吴的麻烦解决了?”《太后万岁》的导演苏秀文找了个软凳坐下,拉家常似的小声问道:“所以我讨厌官方活动。尤其是来前不打任何招呼,来后杀你个措手不及的活动。”
“没办法,这就是国内特色。”沈凝烟从杂物堆里翻出一个塑料打火机,递给正在到处摸索的苏秀文。
“谢谢。”苏秀文点了根细烟,享受似地猛吸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我是没料到之前的事闹得那么大,直至今日都未能解决。”
在平台的不断降温下,引爆舆论的民族话题已经找不到相关热搜,可其留下的痕迹却是难以消除的。
而为解决这些影响,少不得在公众平台秀一波团结的政治正确,然后鼓励知名大企做出榜样。
对此,有像吴浩这样小有名气的公众人物差点参加私货满满的颁奖活动;也有像沈凝烟这样接受招揽,但是嫌弃对方给的太少的企业家。
说得直白点就是解决问题的那方太抠搜了。
抠搜到让人怀疑他不是来救火的,而是来火上浇油的。
“我本想借着这次风波抬上群英的古装丧尸片,结果还没开会立项,就有新规把我砸了个眼冒金星。”
“新规?”
“俗称屁话大典。”
“那不是卸磨杀驴吗?”
沈凝烟肩膀一僵,眼里透露出难以置信:“卸磨杀驴的前提是有磨给驴子推啊!我们现在有磨吗?有个der的磨啊!还卸磨杀驴。”
“好吧!”苏秀文把烟蒂灭了,自嘲道:“当我是被没过几天的好日子给宠坏了,居然会说这么蠢的话。”
她这一嘲,沈凝烟也泄气般地叹了口气:“我原以为广电才是最麻烦的,现在看来,麻烦的何止是广电啊!还有些拿钱挑刺的机构和打太极的人。”
“让一部丧尸片里没有死尸的正面描写……“
“这到底是哪个天才脑子被驴踢后想出的主意。”
“可能是没磨让他们卸磨杀驴了,所以让蠢驴去踢蠢货的脑子。”
沈凝烟与苏秀文对视一眼,二人笑得上起步接下去。
“晚上去喝酒不?”
“你喝酒,我喝碳酸饮料。”沈凝烟给私人司机打了个电话,提醒他准时去接一群醉鬼。”
酒吧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这里有买醉的上班族, 失去梦想的富二代,专钓凯子的陪酒女郎,以及与其气质不符的精英人士。
美国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就是酒吧的忠实客户, 据说此人酷爱在酒吧思考物理题,并且把以朗道为首的严肃派物理学者拉去酒吧狂欢一夜。
“南方的生意是在茶桌上谈的,北方的生意是在酒桌上谈的。”沈凝烟明明没有喝酒, 但显得醉醺醺的:“你知道国外爱在哪里谈生意吗?”
“哪里?”
“酒吧!”沈凝烟被某个醉鬼撞得差点掉了酒杯。
一旁的苏秀文吓得伸手去接,抚着胸口小声说道:“这玩意老贵了,三四千一个呢!”
“三四千的杯子?”沈凝烟举高后借着灯光打量这个据说是水晶制的透明杯子。
即便是有氛围加成,她都看不出着酒吧提供的杯子与义乌批发的小商品有何区别:“这里的档次这么高吗?连杯子都用这么贵的。”
苏秀文用一言难尽的眼神打量着沈凝烟,目光落到她的衣服与手腕处的百达翡丽上。
“……这是为了谈生意而特别准备的。”沈凝烟有些尴尬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出门还是得正经点。”
沈凝烟也曾信过硅谷大佬的t恤论与毛衣论, 直到她上网查了定制款价格, 她才明白把人设当真的全是傻子。
而且还是无可救药的傻子。
“你知道吗?当你走进酒吧的那刻,你就是那好骗的‘凯子’。”苏秀文给沈凝烟换了个杯子, 揶揄道:“要不是有大金主在,我们也没法挤到二楼享受特殊待遇。”
苏秀文又换了杯酒,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下大声问道:“国外的酒吧咋样?是不是比这更好。”
“这很难说啊!”沈凝烟艰难答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国外的酒吧比较刺激, 因为那里提供配得上千元小费的服务。”
“才千元?”
“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