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程(8 / 29)
手不再颤抖,我深x1一口气,自采姐的眼中找到了勇气。
我举起了枪。
「哈、国造手枪,珍惜点用啊。不像我,还是美国人给的。」采姐啧舌。
「美国人?」
「美援。很久以前的事了,结果还不是断交。」
我的历史成绩并不好,只好回以苦涩的笑。采姐微微一笑,将我的手举了起来,让手指紧扣在扳机上。
「走罗。」背倚着倾颓的梁柱,一群当地居民挺身而出,他们手持着一批即将出售的太yan饼,乱弹s穿了饼皮,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领着我突破浓烟,「s击!」
视野尚未恢复,无法分辨方向,只得任由采姐的叫喊扣下板机。後座力瞬间冲击手臂,使我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枪械的轰鸣与太yan饼的划破空气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将整个广场推向了混乱的极致。
我试图稳住自己,但手中的枪却似乎变得更重了。
「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事到如今,我的内心仍在纠结着他人的安危。
「当然。」采姐看了一眼周围,蹲下身子,迅速检查冲锋枪。她熟练地将弹匣推进枪膛,确认子弹已经上膛。「你帮我们争取到脱身的机会。」
紧接着,采姐迅速自口袋拿出一枚手榴弹,并用力拉开手榴弹的cha销,朝庙口方向用力扔出去。
采姐猛地伸手护住我,用冲锋枪朝外连续s击,压制市民的火力。
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然而,采姐并没有掌握好力道,手榴弹竟然抛往距离较近的摊贩油锅。
此时脑中浮现的念头是──
大势已去。
我暂时停止了呼x1,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恐。
几秒钟後──bang球棍撞击在坚y的物t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将手榴弹打击出去。
轰然巨响撕裂了空气,震耳yu聋的爆炸声中,浓烟和火光瞬间吞没了骑楼。
「这、这是?!」我抱着头,余悸犹存。
西装笔挺,年轻男子擦去额上的汗珠,扛着bang球棍,有惊无险地问道,「没事吧?」
「您是……」我注视男子的面容,相当惊讶。「玛莎拉蒂的车主先生!」
采姐见状,吹了声口哨。「你nv朋友咧?」
「正要去找她,没想到镇岚g0ng变成了这副德行。」西装男子笑的腼腆,「要是太狼狈,镖先生肯定要念个几句。」
我和采姐沉默了几秒,旋即会意过来。「你的对象,不会是镖哥的nv儿吧!?」
「嘘──小声点,我会不好意思。呵呵。」
采姐顿时无语,r0u着发皱的眉头。「真是谢谢喔。」
「不,是我要道谢。」西装男子摇摇手,表示没什麽。「多亏大姐的鼓励,才能让我鼓起勇气,获得她的谅解。」
「那又如何?拿着我的bang球棍,太招摇了,镖哥会宰了你喔。」
「镖先生脾气好得很,只是浮夸了点,就像这场欢送会,再这样下去我会迟到的。」西装男子看向表面,时间显示不早了。
「大姐离开台中,肯定有重要的事……所以,接下来交给我吧。」
男子b了个大拇指,咧嘴灿笑。不知为何,总觉得很可靠。
「谢谢。」
采姊抓住我的手,迅速朝着对街冲出去,借着爆炸造成的混乱,飞快地穿过街道,寻找停驻在附近的自小客车。
汽车惨不忍睹,外壳被打得满是弹孔,车窗被玻璃碎片震碎,黑烟从引擎室中冒出,不过勉强堪用。
我赶紧冲上副驾驶座,采姐熟练地倒车、猛催油门,视野一隅是那位西装绅士,挥舞着球bang,一次又一次地挡开了那些致命的子弹。
随着那抹身影逐渐变小,我举起手,向远方致敬。
汽车急速驶离战场,沿着曲折的道路疾驰而去,采姐集中jg神,专心驾驶,尽力避开每一个危险的弯道和障碍物。
我惊恐万分,「这台车要报废了,改搭公车不好吗?」
「与其搭公车,不如救护车。」采姐挑眉,意有所指。
这番话令我想起被采姐全垒打的公车残骸,不免胆寒。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移动式神主牌。
「我可不想在这里送命……」汽车以失控的速度驰骋着,让我不禁哀嚎。
战场的烟硝远去,在前往下个目的地之前,必须考虑住宿的问题。我将塞在背包里的信封打开,确认里头的金额。
「对了,这趟远征的费用,都可以报公帐。」
「用我的吧,不然扫兴。」
我耸肩。「好。」
激战过後,一下子松懈起来,疲惫感瞬间涌上。引擎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轮胎在地面上轻轻转动,发出微弱的摩擦声,我看着手机中的地图。
「对了,台湾大道上有几间不错的旅馆,价格满亲民──」
孰料,采姐突然厉声喝斥,「那条叫做中港路!」
「……对不起。」
「《再会中港路》没听过啊?」采姐很快恢复了笑容,打开车内音响。「放给你听。」
音响发出些微的故障声,陌生的旋律回荡在车厢中,我听不太懂,但整颗心都暖暖的。
我闭上嘴巴,脑海闪过无数光景,生si一瞬间。
怵目惊心的画面占据了大部分的记忆,耳边断续的枪响回荡,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se,x腔满溢着的究竟是什麽。
在乎的事变得渺小而微不足道,生命已成了身外之物。
我将头轻轻靠在车窗,周遭顿时沉寂了下来。
涌上心头的徒留热情,我打了个呵欠,缓缓阖上双眼。
此刻,我终於领悟到了一件事──
台中很危险,没事别去。
乡下的一个宁静傍晚,青年循着导航指引,来到一间小小的便当店。
青年走进店里,向老板报上订单号码,对方手脚俐落地将一碗刚煮好的卤r0u饭、小菜和一份汤打包好,递给青年。
「辛苦了,这单要送到庙里,老张说请了剧团,特别点的。」
「知道了,谢谢。」
青年快速检查了一下包装,确保餐点完整无误,然後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保温箱里。
外头的夜se已经渐深,但空气中依然带着一丝白天的余温。
青年驶上了一条蜿蜒的小路,路旁的田野在夜se中显得宁静而神秘,稻田随着夜风轻轻摆动。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机车逐渐接近那座庙宇。
庙前的广场上,微弱的灯光映照出一个小小的野台,舞台正在上演传统的布袋戏。
观众寥寥无几,几乎都是村落的居民,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顺便嗑点瓜子解闷。
青年停在庙宇前的广场上时,布袋戏的演出正巧进入了一个ga0cha0。一名年幼的孩童坐在简陋的塑料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脸上露出激动的笑容。
「您好,外送喔。」
青年拿起外送餐点,慢慢地走向庙门,找到下订单的村长老张。
他面带微笑,向我点了点头,接过了那袋餐点。
「谢谢,我们村庄偏僻,还要特地送过来。」村长自口套ch0u出纸钞,塞给青年,当作小费。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