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1 / 1)
“我挺耽误她的。”池田靖斟酌着,声音很痛,“毕竟——但是吧,我又是真的想跟她好好过日子。”
她说的语无伦次,很多话打碎了咽进肚子里,才能叫话。
她抬手,拂掉了墓碑上的一层雪,露出镀金的名字。“……还有一句抱歉,”池田靖说的有些艰难,“这么多年没来见见你们,嗯,挺不好意思的。”
自从20岁之后,池田靖就没有再来过国家烈士公墓,一晃已然7年过去了。
年三十的烟花声在远处的天边响起,绚烂而明艳,照的合家团圆的每一个中国安泰人家。不会有人大过年的跑到墓地来,方圆几公里内显得凄冷肃杀,却含着庄严而崇高的意味。
自从安阑冰牺牲之后,她开始抗拒接近这个神圣的土地。
池田靖的气息毫不违和的混在了这片地方,可是她又不配。
“今天来的太匆忙了,”她说,“连束花都没买,抱歉,今儿个年三十没人卖花,便利店都关门了。”池田靖笑了笑,有些勉强,“我和竹昱还是在一起了,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
雪还在下。
“但是我连累她了。”池田靖说,声音颤抖的像是刀割一般,“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你们放心,你们闺女很优秀,很可靠,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上了我。”
“她愿意相信我。”池田靖蹲下来,额头抵在冰冷的石碑上,声音很轻,“可是她不应该这么愿意相信我。”
泪从眼角滑落,寒风一吹把皮肤刺得生疼。
那天池厉锋知道她俩的事儿的时候单独把池田靖叫下楼送自己,小区里十分钟的路程走的无比漫长。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告诉你竹昱的身世吗?”池厉锋双手背在身后,常年被田昭同志督促训练的身板依旧硬朗,头也不转的问。
池田靖站在他身边走着,手上没烟,心里却泛痒痒,左手指腹不自觉地摩挲着:“您可太了解我了。”
池厉锋乜了她一眼,轻哼一声。
“知道我知道之后就一定会跟她分手是吧?”池田靖琥珀色的眼眸里含着些许凉意,语气有些阴阳怪气,“就我的性子,一算一个准。”
“可惜了,这世上心疼我自己的,竟然是一个跟我没有任何血缘羁绊的人。”
池厉锋没说话,掏出烟点了一支,想到竹昱当着他的面说的话,末了也只是一句:“你跟她不一样。”
“这一点,你不会不清楚。”
池田靖盯着自己的脚尖,墓碑冰冷,雪飘进了双眼,化作了泪。
“我和她不一样。”她喃喃地说,冻麻了的手指捂住眼睛,“可是,我为什么会喜欢她呢?她又为什么要喜欢我呢?”
耳边响起轻微的咔擦声,池田靖下意识的绷紧了肌肉,视线中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靴,身上的雪被轻轻的拂去。
“……听了多久?”
池田靖张口的声音沙哑而生硬,语气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听见了很多。”竹昱撑着伞,穿着一身黑低头看着地上的人,“我可以代我父母同意吗?”
池田靖抿着嘴没说话,竹昱蹲下来,在空荡的墓碑前放下一束矢车菊。
“走吧,回家吃饭。”竹昱单膝跪下来,与她平视,小心的帮她擦掉泪水,“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池田靖没看她:“你每年除夕都会过来?”
“会。”竹昱看着眼前的墓碑,“今年是第21年,也是我跟你的第一个除夕。”
池田靖没吭声。
“回去吧,今年你来代我看过了,我爸妈一定会很高兴的。”竹昱说,拉着她起来,黑伞斜向她,“家里冰箱有很多菜,你想吃什么?”
那双冻得发疼的手被竹昱温暖干燥的大手捂得回了春。
“我想吃鸡蛋葱花面,就是你上回给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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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的就是开头过年期间小情侣酿醸酱酱的这一小段我真服了)
余晖的金光洒进屋里,挑逗般的从巨大的落地窗后的窗帘缝隙间爬进来,企图观摩这一盛大而囹圄的情意。灼热舔舐着池田靖的每一寸皮肤,她在战栗中呻吟,又在战栗中欢愉。
她贪嗜那片刻的沉欲。
躁动过后是片刻的宁静,沉重的呼吸声和喘息在充斥着荷尔蒙的甜腻气息,交织成一曲无声的声乐。竹昱搂着她,摩挲着她的脊背上留下来的刀疤和伤痕,“这一条是什么时候落下的?”
池田靖半趴在她身上,累的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在克钦邦。”她清了清嗓子,第一次说的时候甚至没有声儿,又说了一遍,才沙哑的说,“刚进□□里。”
竹昱用指腹轻轻的摸索着她背上的一条从左肩胛骨斜右下去的最大的疤痕,“为什么落下的?”
池田靖闭着眼,脑袋枕着她的颈窝:“……为了立足。”
她太累了,只有这个时候话痨子立青同志才会消停。竹昱伸手把她粘在鬓角上的发丝,擦了擦她额前的汗:“怎么过去的?”
池田靖睁开了眼,眼底有些朦胧。“坐牢,然后被海的康劫狱劫到克钦邦。”她说,声音淡淡的,“在l市第一监狱。”
“海的康是我的买主,”她说,“那个时候她知道了我是日本第一暗杀杀手‘野口叁子’,在‘沉渊’里被很多大佬邀请,黑市上挺有名的,所以我就以这个身份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