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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下又一下的带动他的心臟同频共振。

裴时妄如今什么也顾不得了，他一向傲气的性子，高人一等的身份，此刻全被他抛去了一边。

裴时妄隻想告诉沈慕时，他是喜欢他的，从前的冷漠都是他装的。

裴时妄生怕一放开手，沈慕时便会离开，他就……抓不住了。

“谁同意你单方面分的手?这六年都不联系我。”

“阿愿，我只是想给你一点教训。”

沈慕时的臂弯搂紧了裴时妄，他的手掌轻轻拍着裴时妄的腰背，轻哄道：“好……阿时，我知道，我都知道。”

“江愿抛弃你，离开了六年，他不值得你喜欢，”他的嗓音低磁好听，“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是沈慕时，他会补偿那六年，他会比江愿更爱裴时妄。”

“原来你也长了嘴啊，”裴时妄被他的话气笑，抬头看着沈慕时：“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好的口才?”

沈慕时轻轻笑了笑。

忽然，裴时妄嘶一声吸了口凉气。

沈慕时随即收起了笑容，担忧地眼神落在裴时妄的脸上：“阿时?”

“等、等一下，”裴时妄闭了闭眼，手扶着腰，“我……好像……有点抽筋。”

沈慕时看了眼裴时妄，轻扶着他站起身。

裴时妄搭在腰间的手，被另一隻大掌覆盖，轻轻地按揉他的腰。

他随着沈慕时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沈慕时问：“阿时，我……”

沈慕时的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他一下子不知该怎么措辞，为什么突然变了?为什么突然跑来找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裴时妄闷闷地出声，“我看到微博上转载的视频。”

沈慕时的网速还是慢了一步。

他拧眉问：“什么视频?”

裴时妄解锁手机，递给沈慕时。

视频一秒一秒播放，沈慕时嘴唇抿起。

裴时妄摸了摸腕上的佛珠，“阿愿，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只知道，我一醒来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我只知道，我无法接受你抛弃我离开的事实。”

“即便你还特地写了一封分手信，再三强调你是因为钱才和我在一起的。”

裴时妄嗤笑，“阿愿，我不傻，这么点小伎俩不足以骗过我。”

沈慕时盯着裴时妄越说越红的眼眶，心底柔软似一滩水。

裴时妄又道：“我父亲说你收了他们的钱离开了帝京，我第一时间就找人去查了公司帐户以及个人帐户，确实有一笔资金转出可相隔没多久又转入了。”

“阿愿，你只是无法面对因你受伤的我，又被我父亲威逼，才被迫离开的对吗?”

沈慕时伸手环住裴时妄的腰身，下巴轻抵在他的脑袋处：“……嗯。”

裴时妄嗓音有几分哑意，喉咙如火般烧灼难以下咽：“可是阿愿，那是六年啊，我们的六年……”

沈慕时安抚着他的情绪，一下一下哄宝宝般揉着他的脑袋：

“阿时，这六年确实是我的不是。”

“我家道中落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污名骂名加身…其实我并不在乎这些的，我后悔的是拖累了你，害得你受我牵连重伤住院，那时的我无疑是自卑的，跌入泥潭的我又怎配与光同行?”

他的声音夹杂了太多的无奈，“我必须离开，我没有选择，我是个胆小鬼，没有脸面对你，更不敢面对虚弱的浑身伤痕的你。”

“不过阿时，有一点是我没告诉你。”

“这六年，我总站在不远处看着你，我只是——”

话说至此，沈慕时叹了口气：“从没跨出那一步。”

裴时妄深沉的眼眸注入了星星点点的光，“你……真的出现过?”

沈慕时点头。

他拍了拍裴时妄的脑袋，“等我一下，我去拿手机。”

裴时妄见着沈慕时站起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他走过来坐在裴时妄身侧。

解锁手机，打开了相册。

那个重命名为——wang的相册。

wang分组的相册内一共有107张照片。

裴时妄接过手机，点开第一张照片，那是他们前几天坐在沙滩喝咖啡的照片。

他一张张划过……

发现后头的照片大部分只有侧脸，少数有几张并不清晰的正脸。

每一张照片的主人公都是他裴时妄。

在咖啡馆的。

在学校门口的。

在娱乐会门口车上的

在西餐厅的。

在射击馆的。

………

零零总总的一百张照片，是沈慕时陪着裴时妄走过的六年。

从不曾向前迈进一步的六年。

裴时妄盯着照片出了神，他似是回想起某一个时刻。

他和宋子凡几个约在咖啡馆，坐在靠窗的位置。

闲聊时，外头突然发生了一起交通追尾事件，烦躁地汽车鸣笛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他们几人倒是动作同步地侧头看向窗外，点评着这一则交通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