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你要为你对我做过的事付出代价(6 / 6)
转动,盯向一旁的发光屏幕。
“有事,不来了。”
备注是骗子。
司疆机械地打字:“为什么?你说可以来的。”
“临时加班。”
加班,一个大三的实习生加什么班,一个工作而已,有……重要吗。
他已经快等疯了,如果不是宗盐答应他,或许今晚可以来,他早就已经开始自寻出路了。
不来了,呵呵,不来就不来。
谁稀罕。
“哦。”
司疆走到医疗箱前,从里面翻出一瓶药,粗鲁地往手里倒,也不管到底是几片,混着唾液一口咽了下去。
“呕……”
差点吐了出来。
但是强行灌药这种事,在这一年以来早已是家常便饭,司疆用力地捶打了两下胸口,终于把药片吞了下去。
随手把药瓶扔到一旁,司疆又回到了沙发下面,睡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他又不是没有宗盐不行。
半个小时后,他愤怒地把枕头往外丢。
又五分钟,他把枕头捡了回来,像对待生死仇敌一般,掐住了枕头一角。
好恨啊……
他的意识随着心中的怨恨逐渐模糊,竟真起了一丝飘渺的睡意。
然而没过多久,来电铃声响起。
“喂。”
“司疆,你现在在哪?”
是他妈妈的声音。
“在家,睡觉。”
司疆机械地回答。
“大白天睡什么觉?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你赶紧换身衣服,打扮一下,来神龙大酒店,今晚有个宴会。
司母有些不满。
“记得收拾好自己,有贵客要介绍给你认识。”
“我……”
司疆欲言,可对方通知传达到位,已经利索挂断通话。
他回国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了。
这是他爸妈和他通的第一个电话,里面没有寒暄,没有问候,没有关心,只有一如往常的公事。
司疆却难得没有像地震前一样失望,他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到旁边,从地上爬起来,姿势的变化使他眼前一黑,几乎没有站住。
但是他还是站稳了,木偶似的,一步一步挪向卧室。
如果还要在乎那么多人,在乎别人的感情。
在乎为什么该爱他的人不曾施予爱意,在乎普通人都有的家庭他不曾有,在乎曾让他全心信任的人残忍的抛弃他。
那人活着该有多累。
司疆只觉自己的大脑和身体已经分裂开来,理智轻轻地飘到空中,冷漠地看着自己的躯体,在这一刻,他再也感觉不到身体带来的痛苦与悲伤。
走吧,司疆。
你本来就该如此。
酒杯交错,言笑晏晏。
神龙酒店顶楼的大厅向来是只为特殊阶层服务的。
这次宴会来了城市的各界人士,皆为同一个目标而来,城郊黄金地块的投标。
宗盐不太自然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裙子,叹了口气。
她究竟是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
昨天去buildbest报道,hr把她带到了设计部门,推开了主管的办公室门。
宗盐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一个文件夹就丢到了身上。
“这个,改。”
熟悉的声音让她睁大了眼睛。
“老师?!”
竟然是这一年以来,一直通过网络和她联系,把她的作品骂的狗血淋头,狗屎不如,又指导她一遍又一遍修改的倔老头。
“大喊大叫什么,别浪费时间,一个小时,找到改的地方。”
老师看都没看她一眼,甚至没跟她说办公桌在哪,直接又投入了工作。
hr也算是对这种场景不陌生了,她笑着把宗盐安置在离办公室近的办公桌,让她有问题联系她。
宗盐点头,道了声谢,连办公室里其他人都没去认,就被迫开始改图。
这就算了。
第二天,快到下班的时候,一个眼熟的矜傲身影突然进来了设计部,进办公室前,还瞟了宗盐一眼。
宗盐打了声招呼:“李先生。”
李泽奇颔首,没有多大的反应。
他们俩已经见过好几次面了,都是在王瑶的武馆里。
这份工作,也是李泽奇引荐的,仔细一想,她那个老师,其实也是通过李泽奇认识的。
不知为何,宗盐脑海里突然跳出王瑶不正经的表情:“小宗盐,姐的人脉牛不牛。”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微微翘起。
“你随便叫个人跟你去不就行了?”
办公室里似乎发生了争执。
“我忙得很,没兴趣去什么宴会。”
宗盐和其他同事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但是这次需要设计部有人同行,最好是您。”
“都说了,我没空!”
半百老头气哼哼地冲出来,看了一圈,最后手指指向宗盐。
“她,这里就她最闲,你把她带过去吧。”
李泽奇:“…晏老你别任性。”
宗盐:“啊?”
“就这么决定了,别啰嗦了,你快把她提溜出去,换身衣服,接下来的事就别来烦我了。”
李泽奇看向宗盐。
宗盐:“……有加班工资的吗?”
“没有。”
李泽奇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叹气,接受了这个现实。
“你跟我走吧。”
还好,她并不负责社交,只需要做一个安静的挂件即可。
李泽奇看起来清高,但是社交手腕并不差,和宴会上的人都聊得有来有回。
“你注意地块的信息就行。”
这是李泽奇对宗盐唯一的要求。
不过现在还是交际时间,正事完全没有开始,所以宗盐也乐得清闲。
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抿了半个小时还没喝完。
直到,一个姗姗来迟的身影,推开大堂的门,大步迈了进来。
他一头银灰色的短发全部抓到脑后,衬衫的领结系到最紧,仿佛要让自己窒息,修身昂贵的西装套在身上,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制。
“那不是司家的独生子吗?之前不是去国外了?”
“听说最近回来了。”
“难怪,司夫人一直在和吕夫人聊天,看来是想要联姻咯。”
宗盐抿尽最后一口酒,遥遥地注视着那个掩盖不住憔悴的面孔。
是压根就没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