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蛋——你走得好惨啊——(2 / 2)
筷:“堡主,我还以为你会派几个剽形大汉冲进来把我按住然后打我一顿。”
杨玄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鱼肉:“闭嘴。”
颜松云当然不听话,他夹起来那块鱼,语气夸张得像是那些第一次来大唐的番人:“堡主,这可是你第一次对我这么和颜悦色,甚至还为我布菜,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心里有我。”
杨玄放下筷子,瞪着他说:“你到底还想不想好好吃这顿饭?”
颜松云欲言又止。
这明摆着的鸿门宴,杨玄也好意思这么说?
杨玄非常好意思。他最拿手的把戏就是这个,别说是给颜松云下个无伤大雅的药了,就算是现在要弄死颜松云,杨玄也能若无其事地招待他。
颜松云只想快点搞明白杨玄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没过一会儿就把饭吃完了,正要站起身离席,忽地腿软了一下,又跌回椅子上去了。
杨玄还在不紧不慢地用筷子戳弄一块花糕,那块花糕在他的手下逐渐分散,变成了一些看不出原型的碎渣。他没听到颜松云那边的动静似的,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我怕郡守跟我动武呢,我这几日身子不适,不好和郡守打架,郡守原谅我一下?”
在颜松云没法反抗的时候,杨玄是不介意说些软话的,但要是颜松云逼着他说软话,那就是该被杀头的大罪。
“我怎么会和堡主动手。”颜松云现在连说话都觉得有些疲惫,但还是笑着回答他的问题。
杨玄抬起手,接过了管家递来的药后便让他离开,又移了下椅子,偎依到颜松云身边,舀起一勺药后用嘴吹凉,勺子递到颜松云嘴边:“郡守,把药喝了?”
颜松云配合地张嘴,杨玄见他识相,也不为难他,手上的动作并不快,恰好保持在一个颜松云可以慢条斯理地咽下药液,又没工夫多说一句话的频率。
直到一碗药见了底,颜松云才开口,先讲了句玩笑话:“堡主,下次您有什么要求,我可以自己喝药,就别用软刀子割肉了,怪苦的。”
“或许用不着喝第二次了。”杨玄弯弯眉,起身替他去拿了块蜜饯递到他嘴边,颜松云张嘴连带着他的指尖一同含住,用舌头戏弄了会儿才吐出来。
“果然堡主这一身皮肉最是甜。”
杨玄横了他一眼,果然不能给这人好脸色,才看他乖巧多和气了一会儿,就又开始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荤话。
“所以堡主,这到底是什么药?”
“两份药,一个是叫你接下来半个月起不来身,另一个是让你从此断了香火,放心,这东西还能用。”他点了点颜松云的下半身,似笑非笑道。
“堡主可真够毒的,”颜松云啧啧两声,“这种药都想得起来。”
“颜郡守不是善于制药吗?回头多研究研究,指不定就解了这毒呢。”杨玄没有把事情做绝,就算颜松云研究不出来,他也能给颜松云解了这毒,不过对他来说没必要就是。
“算了,哪天堡主自己想给我生个小崽儿,我再解了不迟。”颜松云向后靠了靠,漫不经心地说。
“那恐怕没机会了。”
“堡主把我弄成这样,是要我陪着您在您家待着?”颜松云动了动腿,已经毫无知觉了。
“未尝不可啊。”杨玄说完就丢下他离开了饭厅,自己去给自己煎了帖药。
大夫是要找的,但杨玄还没想好等照顾完自己这程,是远远地打发了还是干脆送进谷里做花肥。
自己真是善良啊。
杨玄感叹了一句,随后毫不犹豫地喝下了那碗药。
他一向讨厌疼痛,或许是因为他能和自己的影子共感,因此打架的时候要多痛一些,又或许是因为身体与他人不同,要比旁人更加敏感,此刻他捂着腹部,忍着那股令人发狂的绞痛,额上冒出一层细密汗珠,腿间湿漉漉的,全都是血,直到被人扶到床上才好了些,不免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给颜松云的好脸色——这该死的东西就该杀了,敢给自己弄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还被丢在原地的颜松云忽然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