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六十五(2 / 2)
2016年1月28号,周四。
碍于烧煤很麻烦且还容易脏的原因,妈妈将家里的炉火换成了点火。
这天很冷,我和妹妹开着电火烤着,悠闲的度过这个寒假。
让我感到开心的事,这个寒假不用补课。
貌似是有人向教育局举报,打了几十个电话导致的结果,这让我很是高兴。
不过这次期末考试并不理想,已经快要掉到班级倒数第十。
妈妈只是轻轻的问了一下,就像平时遇见刚认识不久的人打了个招呼,显得那么的小心翼翼。
而在得知结果后,也只是强颜欢笑着说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或许妈妈始终不甘心,曾经自己的那个极为耀眼的儿子如今正慢慢的褪去他的光芒。
但她却没有一点办法,孩子正在慢慢的长大,终将慢慢的挣脱她的五指山。
这是必然的,这是无可避免的。
我难以想象妈妈内心会这么想,难以想象那个固执古板、控制欲极强的妈妈变成如今这般态度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斗争。
我想我是能想象出来的,但我不太敢去想。
关于此般现状、此般不堪的自己,我想我是心怀愧疚的。
我明知对不起爸爸妈妈,但却还是打算一条路走到黑。
又或者我并没有对不起爸爸妈妈,毕竟龙生龙凤生凤,平凡的父母生出了一个平凡的孩子才是所谓的现实,哪有那么多寒门出贵子。
我或许称不上一个优秀的儿子,但也绝对算不上一个差劲的儿子。
所以就随他去吧,宛如路边不经意间刮起的一缕寒风,不必去纠结,不必去在意。
“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9点了。
按理来说这个季节他们八点左右便应该回来了。
“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哥哥!”
妹妹坐在我的身旁,一脸的担心。
“我在打个电话问问!”
于是掏出了手机,可却一直显示无应答。
“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我一边摸着妹妹的头,一边轻轻安慰到。
骑摩托车是很容易出事故的,而且摩托车这玩意是肉包铁,一旦出事故是很严重的,这一点我和妹妹都很清楚。
随着时间的流逝,妹妹愈发的焦躁不安。
“哥哥,你说会不会~”
妹妹抬起了头,一脸担忧的看向我的眼睛。
“不会的,我们就安心的待在家里等就行了!”
就算我们在担心,也没有办法去验证,并且还有可能会添乱。
终于,在10点的时候,手机响起了铃声。
“是爸爸的电话!”
妹妹一脸焦急的拿起了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浩浩啊!”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而已平和的声音。
“爸爸,是我!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呢!”妹妹迫不及待的说到。
“我跟你妈在你爷爷家,你爷爷走了,我们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另外,你让浩浩过来一下!”
“哥哥在旁边的,他听到的!”妹妹说道。
然后那边便匆忙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嘟嘟嘟”的声音回荡其中。
妹妹放下了手机,看向了我,说道:“我也要去!”
我并不知道爸爸让我过去干嘛,但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
“已经不早了,盈儿在家睡觉吧!”
即便爸爸没说,我也知道自己去那儿不可能是去看戏的,可能会有些事情要忙。
与其让妹妹跟着自己去为了那个空有“爷爷”称呼的陌生人的葬礼上帮忙,还不如让她在家睡觉。
“不行,我就要去!”
妹妹抱住我的手,抬起头看向我,倔强的说道。
“不然哥哥也别想去!”
有时候真拿妹妹没办法,动粗是不可能动粗的,只能由着她的性子。
不过我想,跟屁虫这个属性也是让我和妹妹得以如此亲密的原因吧,所以严格说来的话:跟屁虫一样的妹妹,我很是喜欢。
“一会儿困了得自己一个人走回来啊!”
“一个人就一个人!”
“那走吧!”
……
来到爷爷家,看着这些很少谋面的亲戚们聚在一起正商量着什么。
“爸有留下什么吗!”
“爸临走前有有说什么吗?”
“这房间没人打扫过吧!”
诸如此类的声音传来,抬头看去,全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若是不知道家族之人内心那丑恶的嘴脸,想来会认为那是在悲伤吧
…
讽刺的是,没有任何人显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
反而是间接的讨论着遗产的分配。
心怀鬼胎的各位打着自己的算盘,思考着怎样在这早晚该来的变故中谋取自己的利益。
在将这些声音自动屏蔽后,我牵着妹妹的手慢慢的靠过去。
走近一看,看见爷爷正静静的躺在床上,众人将其围了起来,正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那躺着的爷爷仿佛变成了待宰的羔羊,而周围的人则是贪婪的狼,正商量着该怎么瓜分这只羊。
“盈盈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哥哥牵着手啊!”
叔母看见了我和妹妹的到来,笑着调侃到。
其它人见状,也看了过来,一时间我和妹妹宛如置身于舞台的中央,被那七彩的探照灯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妹妹更加的握紧了我的手,然后身子还微微的后退了一下
要换作是外婆那边的亲戚,妹妹或许还会害羞的回应一声。
可看着面前叔母的这张笑脸,只觉得有些恶心。
“盈儿没有爷爷奶奶疼,但有我疼!”
我直勾勾的瞪着叔母,冷漠且讽刺的说道。
“浩浩!”爸爸出言提醒了我,然后看见妈妈拧了拧爸爸的胳膊。
妈妈向来是很恨爷爷奶奶的,也很恨这些所谓的亲戚的。
一时间屋里陷入了沉默,我能感觉到面前这些盯着我的丑恶的嘴脸有些下不了台。
就目前来说,爸爸从之前的农民工已经开始干成了包工头,即使只是一些小工程,但目前的家境也比这些叔伯过得好多了。
“爸爸,你让我来干什么?”
我并没有让这个气氛影响到自己,而是看向了爸爸问道。
“说这话,你爷爷走了不得来看一下?”
这次说话的是大伯。
或许是刚刚对叔母的反驳,加之他们自小对爸爸的态度,我貌似成为大家众矢之的的对象。
我轻微的踮起了脚尖,隔着这群所谓的亲戚,看向了里面床上躺着的爷爷。
然后转身问了问妹妹:“盈儿困了吗?”
妹妹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我对着妈妈说了一句:“妈,我回去了啊!”
然后便转身,跟着妹妹一起回了家。
爸爸若是因此教训我的话妈妈会去解决,至于其它的亲戚,我想他们的看法并不重要。